第172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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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晏西楼将手中的酒碗放到一旁,不屑地冷笑了一声,“只想着喝酒?我看你啊,真是没救了。”
  言罢,他掀袍起身,欲踱回帐内。
  “哦?想喝酒怎么了,你是不知品酒的乐趣。不过听清鹤这般语气,难不成你还有什么…特别的牵挂?”
  闻言,晏西楼脚步微顿,心头一悸。
  指尖禁不住朝左襟探去,片刻后摸出一块儿晶莹剔透的平安佩。
  他把那块儿小玉佩小心翼翼地握进了手心里,用掌心的温度焐热。
  牵挂么?
  过了除夕,那人又长了一岁,如今细细算来,正巧是加冠之年。
  五年光阴弹指一挥,他已被边关的风雪催促着抛却了少年意气,不知回京他能否还能认出自己,而他,如今又变成了什么模样?
  那双丹凤眼生得极为漂亮,无论过去多久,只凭着那双眸子,自己便能认出他。
  他负手立于风雪中,仰头望向空中的残月,唇角不自觉地勾起,弯出了一个温柔的弧度。
  *
  皓月当空,华灯初上。
  傅良夜手里握着一根糖葫芦,坐在摘星楼的檐顶上望着空中的月亮。
  檐顶上还落的雪还未化,微微一动便要扑簌簌地落下去。月亮还是半圆,却也足够明亮,月光静悄悄地洒在雪面上,映照得白雪晶晶的发亮,如同星星落在了人间。
  这摘星楼高得很,也只有傅良夜爱蹦到檐顶上作死。不过从高处向下俯瞰整个京都,远离满街爆竹声声的喧嚣,又能赏灯看景,又别有一番趣味。
  傅良夜喜欢坐在高处,因为这样离月亮很近,又离俗世很远,他喜爱月亮。
  只是比较麻烦的是,他的身侧还黏着一条讨厌的“小尾巴”。
  那小尾巴许是有些恐高,只哆哆嗦嗦地拽着他的袍角,奈何又极度贪吃,就算这般害怕了,却还是埋头啃着手上的糖葫芦,用牙齿把上面坚硬的糖壳嚼得嘎嘣嘎嘣响,活像一只啃栗子的小松鼠。
  今夜除夕,傅良夜大发慈悲地不跟晏甄较真儿,反而臭味相投地凑到了一起,从宫宴上偷偷摸摸地逃了出来,跑到街上来寻热闹。
  至于现在两人为何坐在摘星楼顶上,晏甄想起来还觉得憋气。
  不就是让他请自己吃一根糖葫芦嘛,奈何欠了傅良夜这个混球儿的人情,就要任人摆布,陪他在房顶上坐着看月亮。
  鬼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坐在檐顶上,这风吹得冷飕飕的,一张嘴牙都能冻掉了!
  可是糖葫芦还是很好吃,她津津有味地嚼着嘴里的山楂,鼻头渐渐泛上一股酸意。
  以前阿爹总是管着她,不许她吃甜食,怕她吃多了牙疼,可她又嘴馋得紧,所以阿兄每年除夕总会偷偷地给她买糖葫芦吃,阿兄对她最好了。
  可如今阿爹不在了,再没人管着她了;阿兄又带兵去打仗,也没人给她买糖葫芦吃了。
  这般想着,晏甄眼睛扑簌簌地落下泪来,咬着一颗糖葫芦在身旁呜呜地哭着,抬起手背抹着眼泪,把眼睛蹭得红红的,像一只小兔子。
  傅良夜闻声歪过头瞥了一眼晏甄。看着脸上黏糊糊地粘着糖渍,正扯着自己的袍角哭得一抽一抽的小丫头,禁不住蹙了蹙眉。
  “臭丫头,过了年便要及笄了,怎么还能哭得脏兮兮的?犯什么毛病忽然哭个没完?烦不烦!”
  说着,他嫌弃地将人往旁边推了一推,生怕弄脏了自己的衣袍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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