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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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以少女样貌推测出的年纪,和云姜离世的年数,应当是相差无几的。如果毫无干系,世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?
  但人之所以建立关系,全因血缘、宗族、来往之故,即便是所谓的转世,魏隐也清楚,那并不是原来的人。
  可是,那又有甚么关系?这些年来,他本就再没有机会得到那个人了。既然如此,那对其他人,难道不是想取便取,想弃便弃么。
  魏隐的唇角,似在嗤笑,仿佛是对自己,也仿佛对其他。
  第26章
  因失血过多, 魏隐在马车上昏睡了过去,展露出了少有的脆弱。当他睁着眼时,因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, 总叫人难以长久注视, 也就常常容易让人忽略, 长义王其实是宛若天人的好相貌。
  云姜注意到,睡梦中他乌黑的睫毛微微抖了抖,仿佛陷入梦魇, 眉间多了一条深深的沟壑。
  她看了会儿, 抬手取下披风给他盖去, 被子扬挡住,小孩儿闷闷不乐又很小心地说,“他坏, 不给。”
  在他眼里,对陛下凶凶的, 都是坏人。
  云姜笑了笑, 点他鼻间, “他若病了,我还要照顾, 不值当。”
  “……噢。”子扬只得看着陛下对这个讨厌的人温柔以待。
  指间碰触到魏隐的一瞬间, 云姜的手腕被倏然睁眼的人猛地抓住了, 力道之大, 叫她的腕骨生疼。魏隐的手掌冰凉,发着冷汗,但他的眼眸,比熊熊烈火还要炙热,定定地看着她, 看着她,仿佛静止了。
  他这样凝视着,嘴唇刚张开就要说什么,下一刻却被子扬一个手刀打晕了过去。
  “就是坏人!”子扬还很生气地皱皱鼻子,拉过云姜的手吹气,“呼呼,不痛。”
  “嗯,不痛。”云姜应付几句,沉思了会儿,吩咐外面的人加快速度,道情况恶化了,如果她想的不错,那刀上应当是涂了毒。
  赶车的是刺史府的护卫,自然清楚魏隐的身份,闻言大惊,立刻拿出了十二分的速度,硬是在一刻钟内,就从拥挤的街道冲回了刺史府。
  刺史府中,管家听闻消息,早率人候在了门口,待马车一出现,立刻就迎了上去。
  车门一开,先出来的少女乌发如羽,叫管家怔了怔,抬首再看到那张脸,直接就愣在了原地。
  “人在里面,快抬下去罢。”少女轻轻地说,声线是柔的,但语气干脆利落,眼皮都懒得掀起,兀自下了马车,随她而去的,还有位那赶车的冷峻男子和一位半大少年。
  管家登时反应过来,知道这不是分心的时刻,马上就让人按照分工忙碌起来。匆匆行过长廊时,不知怎的,管家硬是回眸望了眼,只见少女进刺史府,犹如在自家后院闲庭漫步,无需人带领,就往招待客人的花厅走去。
  心底已经起了惊涛骇浪,管家来不及做甚么,只得顺手拉过一个仆从,吩咐几句,就跟去照看魏隐了。
  刺史府,本来纯粹是刺史居住的府邸。一如南方园林,小桥流水,画廊楼阁,处处透着精致典雅,好似斐然君子,又好似云端美人,即便是不喜爱这种风格的,也要道一声漂亮。
  翁朝接任后,由于他尚未成家,除了他和下人,府中无人居住,他也就没了打理的心思。渐渐的,还把府邸当做了办公的衙署,好些庭院,都改造成了议事所或练武之地。
  在云姜的印象中,刺史府是极为美丽舒心、适合居住的小园林。如今,花木萧条,门所冷硬,生生从江南温柔清丽的美人,变成了木讷大汉,叫她走了几步,就不愿再走了。
  她的堂弟,一如既往的没有品位。
  “还是回厅中坐罢。”她幽幽叹了口气。
  卫息沉默地像个石头,一言不发,只知紧随其后,枯叶落在了发间也没察觉,被子扬好玩地拣去,凑过去一个大脑袋,“呆呆?”
  他对卫息还是很有好感的,愿意与人玩耍,就证明了子扬对此人的喜欢。
  子扬的眼神,实在清澈,卫息对他无法露出冷色,便轻轻拨开他的脸,“跟紧陛下。”
  “喔!”子扬看了看他,把那片落叶往他怀里一揣,呲溜就跟了上去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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