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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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祁淮正想回答,却看见她的手冻得红了,不由得握住她的手皱眉道:“手怎么这么凉?朕让人给你拿个汤婆子。”
  裴昭颜毫不在意的摇头,拉着他往烧的旺旺的炉火边去:“这里暖和呀,皇上坐这里!”她席地而坐,动作洒脱,丝毫不介意地上的尘土。
  祁淮的眉皱的更厉害,嫌弃道:“不嫌脏?”
  “臣妾以前做画师的时候,哪里都坐过,这有什么。”
  “可你如今的身份是朕的晗妃。”
  “现在又没有别人在嘛……”裴昭颜弱弱的解释,又在他凌厉的目光中抿紧了唇。
  哼,不说就不说!反正她绝对不会起来的!
  没想到下一瞬,她却发现皇上在她身边坐了下来。裴昭颜不可思议的扭头,对上祁淮的目光,她茫然的问:“皇上,你不是嫌脏吗?”
  “现在没人,”祁淮轻咳一声,又握住她的手,“怎么还是这么凉?”
  他在她手上偷偷摸了两下,又一本正经道:“朕给你暖暖。”
  “臣妾已经很暖和了……”裴昭颜看见他眼里的威胁,连忙不说话了。停了一会儿,她想偷偷挣开,却又没他力气大,只好任由他握着了。
  她浑身不自在,虽然已经被皇上抱过几次,也同床共枕过几次,但是感受都没有交握的手来的直接。
  他的动作霸道又温情,让她有点慌乱,她的目光不知道该往那里放,只好盯着烤红薯瞧。
  祁淮瞥她一眼,见她满脸都写着不情愿,心知她还不习惯这样的接触,只是怕他生气才任他握着。他心里有点懊恼,眼看着十几日了,一点进展都没有,她还是怕他,连个正眼都不给。
  两人维持着别扭的姿势席地而坐,红薯还有很久才熟,裴昭颜有点无聊,也为了转移来自手上的注意力,又旧事重提:“皇上吃过烤红薯吗?”
  “未曾。”
  是哦,皇上以前是皇子,锦衣玉食长大的,怎么可能吃这些简单的东西。想到这里,她遗憾之下不由得有些得意:“烤红薯比御膳好吃多了,没吃过是皇上的损失!”
  祁淮不语,只望着她笑。
  裴昭颜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脸上发烫,她轻瞥他一眼,又转过头,说:“怎么了呀。”
  那声音轻轻柔柔的,像小奶猫的爪子在他心上抓了一下。许是因为她今日说话的神态太灵动,又许是因为她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模样太温柔,他的倾诉欲望在一瞬间扩大,这个小小的、温暖的屋子里装不下。
  酝酿许久,在火堆噼啪声中,他轻声开口:“从前朕做皇子的时候,吃的是冷食,做了皇上之后,又是极精细的御膳,自然没吃过烤红薯。”
  凉掉的东西?裴昭颜茫然的看着他,不由得攥紧他的手指,他不是皇子吗?怎么可能会吃冷食?
  “因为朕从前不受宠。父皇根本不记得朕的名字,甚至连名字都是他随口取的。听太监们说,那时他正批阅淮州的奏折,听到朕出生的喜讯……消息,便用了淮做名字。”
  他把喜讯改成消息,甚是自嘲的笑着:“朕的出生,并没有什么用处,只会让母妃原本就羸弱的身体雪上加霜,也没能为母妃分得半点宠爱……”
  祁淮缓缓的陈述着幼时的过往,镇定的像在讲别人的故事,可是他一向挺直的脊背,慢慢变得佝偻,那双如鹰隼般的利目也变得黯淡。
  他现在很伤心。
  裴昭颜不忍心再听下去,她皱眉想安慰他几句,可是她实在嘴笨,搜肠刮肚也什么都说不出来,不由得懊恼的反握住他的手,无声的安慰他。
  他们的影子放大,又倒映在墙上,像是依偎在一起。
  祁淮扭头看她,忽然说:“你有什么想问的?”
  裴昭颜歪头盯着他瞧,方才不是在说他的幼时吗?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说到了这个?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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