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23)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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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父子?
  诏狱中光线太暗,兀自跳动的烛火与破碎的月光交替着投射在岑远脸上,让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。
  只能依稀辨别,他竟是在笑的。
  大人,您定是想错了。他掀起眼帘,既是天家,又何来父子。若非盘中棋子,若非身临其境,又怎会懂下棋者之所想。
  廷尉不言。
  岑远执起酒盏,朝廷尉作了个礼,拔高声音,一字一句地道:这酒,就劳烦大人替罪臣谢过陛下了。
  说罢,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。
  毒酒流进体内,顿时腐蚀着五脏六腑,灼热的温度仿佛直接在体内燃起一团火。
  酒盏被随意丢掷在脚边,岑远放松地向后靠上被血渍染黑的墙那一瞬间,他看上去就好像饮下的根本不是毒酒,而是什么美酒佳酿,满脸均是如释重负。
  但很快,他就撑不住笑了,视线变得模糊,最后的月光也彻底消散。
  就在此时,牢狱外骤然传来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,紧接着便是一道熟悉的声音:岑远!
  被喊了名的人却在朦胧的意识中想着:是谁?
  竟敢直呼他的名讳?
  可不消片刻,岑远就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尽管那幅度已是微不可察。
  他现在早已不是二皇子了,不过一届阶下囚,还能有什么避讳?
  恍惚间只听一片厮杀声,而那道喊着岑远名字的声音越行越近,语气也越发急促,直至一刻明显的停顿后,突然响在了耳畔。
  云生......
  岑远能感觉到自己像是被那人拥入了怀中,对方用指腹用力抹过他的唇角,亲吻他的鬓边。他想看对方一眼,却终是有心无力,再试图张口,也已然说不出任何话语。
  最后能做到的,唯有听见那人始终在他耳边唤着他的名和字。
  岑远。云生。
  然而生在帝王家,自由恐怕永远只是一场奢望了。
  岑远从上一世的回忆中倏然惊醒。
  刚醒来时,他整个人都还是懵的,甚至分不清楚究竟哪边才是梦境。
  直到他摸上腰间那枚形状特异的玉佩,才反应过来,自己已回到了现实。
  他朝外头张望了一眼,才发现这会儿距离他睡下也才过了半个时辰。
  然而他分明已在回忆中走过数月。
  沉默片刻,他自哂一笑,起身去洗了把脸,便往东边的酒窖走去,找了坛粟醴出来。
  而等他拿着酒坛回到院子,正好在院门撞上一人。
  晏大人,他调侃道,西厢房可不是这个方向。
  晏暄没有回声,垂眸看了眼他手里的酒坛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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