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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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再往后展,密密麻麻皆记她之小好:喜食梳儿印、江南梅酥,恶闻陈茶涩味。
  及那些恐惹她嗔怒的细微末节:婚约顺利解除前切莫提此事,忌在她绣活时扰其心神。
  泪咽却无声,只向从前悔薄情,一片伤心画不成。
  漫天风沙呼啸,由暖吹寒,一路裹挟着呜咽,将这心绪带到了朔漠边境。
  此处风沙早已停歇,唯有漫天星子点点亮,微弱的清辉洒在军营的帐篷上,帐内却无烛火,一片漆黑。
  军师贺兰阙看着床上捂着脸、头上缠着渗血绷带的人,不由蹙眉问道:“我的小将军,你这捂脸闷了一刻钟了,是头疼难忍,还是伤口作祟?倒是与我说,我好唤军医来整治。”
  那人仍是继续捂着脸坐在床上,一言不发。
  贺兰阙见他这副模样,无奈地摆摆手:“得,你且歇着吧,我也实在不明白你什么意思。有难处再来叫我,我就在你旁边帐篷。”
  贺兰阙走后许久,那人依旧没有把手放下。昨日首战,他虽大获全胜,却伤了头颅,也因此记起了所有的事情。
  可正是这突如其来的记忆,让他实在难以消化。
  他坠崖后被救,成为了逢家二子,这倒还能接受。
  可……可他对阿姐那样……
  先是在失了记忆的情况下对她一见钟情,屡次骚扰纠缠。随后那次她醉酒后,喃喃说着喜欢,说着思念,两人借着酒意共度春宵,被翻红浪。
  更有甚者,在行宫,当她说满心满眼都是原先的自己时,失忆的自己竟恼羞成怒,将她按倒在地毯上,不顾一切地……
  怎么能这样,怎么能这样……
  虽然满心愧疚,可眼前那香艳的场景却挥之不去。
  她跪伏在地上仍不肯改口,非要哭着喊着自己的名字。
  那纤弱的脊背塌下,如折腰的柳,那脆弱的脖颈仰着,似待采撷的莲。那实在受不住的高亢尖叫,混着细碎的娇声啜泣,还有那雪白嫩滑的触感……
  一股陌生的燥热从心底窜起,沿着血脉蔓延至四肢百骸,竟让他记起了那份蚀骨的销魂滋味。
  “啊!”
  闻时钦低呼一声,猛地从床上站起,扬手便给了自己一巴掌。
  反复回想了这许久,他才惊觉自己哪里是在复盘过往,分明是在反复咀嚼那些香艳的画面,回味那些让他通体舒泰、欲罢不能的滋味。
  闻时钦心中又庆幸又暗骂。
  庆幸自己因着这不同的身份,才得以与她冲破了男女大防,而且她日后也怨不到自己头上,全都可以推给失忆的由头。可转念一想,又恨不得捶死自己,竟让她于婚约之事上那般伤心,又于床笫之事上那般招架不住。
  贺兰阙在旁边营帐听到这声尖叫,还以为他病痛难忍,直接就冲了进来,急声道:“怎的了这是?头裂开了?”
  闻时钦躺在床上,用锦被紧紧盖住自己的身子,声音闷闷的:“差不多。”
  “出去吧,不用管我,我已经好了。”
  “好了?”贺兰阙却不放心,凑近了些,说着便想伸手去摸他的头,查看伤口是否裂开。
  闻时钦一把攥住他的手腕,往外一甩,语气不耐:“我说我好了,快出去!”
  待到贺兰阙骂着出去之后,闻时钦又抱着被子,在那些暧昧的余味里,辗转反侧了一整晚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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