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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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二郎……二郎……”
  短暂的风停雨歇, 苏锦绣抓紧这片刻喘息,抽噎着,大口呼吸着雨后的新鲜空气。
  下一秒,脸上的乱发被身后的人仔细拨开,嘴角的涎水也被指腹轻轻拭去。逢辰和她一样,赏雨赏得浑身是汗,但眼中的狂躁与怒火,显然已被那声“二郎”抚平。
  他缓缓低下头,越来越近……
  随后在她耳边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低语,语带嘲弄:“刚开始不是很硬气吗?别改口呀。”
  话音刚落,她的视线就从地毯变成了房顶。
  一声几不可闻的尖叫,一声闷哼,宽阔的肩膀又遮住了她眼前的视线,仅能看到最上方的一点房梁。
  天气太恶劣,那房梁,渐渐晃动起来,又渐渐飘忽,有了残影。
  窗外的蜀葵被雨势击打得几乎要颤折了腰。
  随后,在昏死之前,听见的是他的哭声。
  那哭声里,似有赏雨赏到最盛妙处时,难以忍受的愉悦,又似有看到蜀葵被雨时摧残时,难以言喻的痛苦。
  “啊……巧巧,好爱你……真的爱你……不许怨我……”
  冤家宜杀不宜解。
  苏锦绣在行宫养了五日,回了漱石居后,脑中便只剩这一句话。
  此刻,她正对着菱花镜,往膝盖上涂抹药油。那上面,细密的伤痕与青紫的瘀斑交叠,尚未褪尽。
  “姑娘,这是怎的了?”步月端着一篮时蔬瓜果进来,抬眼便见软榻上的姑娘露着一截雪白曼妙的小腿,正低头专注地涂抹药油,不由得惊呼。
  苏锦绣目光未动,淡淡回道:“去行宫时,被恶犬所伤,从阶上失足摔了。”
  “什么恶犬如此嚣张?”步月放下篮子,心疼地凑上前。
  “原以为是头温顺忠犬,”苏锦绣摩挲着膝盖上的淤青,语气冰冷,“不曾想如今獠牙毕露,竟是头需得打杀的恶犬,留着,早晚是个祸患。”
  步月听得心惊,却也不敢多问,只低声劝道:“姑娘消消气,以后离那恶犬远些便是。”
  苏锦绣没有接话,只是将药油瓶盖好。
  最好是远些,若再见到他,苏锦绣连一刀攮死他的心都有了。
  那日醒来,床榻上又只剩她孤影一人。他竟又像那狎妓的浪荡子一般,享用完便逃之夭夭,只留下几个丫鬟,说是主子吩咐了要好生伺候。
  她们的确伺候得无微不至,汤药饮食,关怀备至。可这行径,比那晚的肆意挞伐,更让她恨得刺骨。
  第一次他不告而别,或许还能归咎于公务繁忙,或是初尝禁果后的羞赧。但这第二次,便只剩下不愿面对的怯懦了。
  他不愿面对,昨晚与他抵死缠绵的,于他而言,或许仅仅是身体的慰藉,一个宣泄欲望的对象,而非灵魂相契、现实中那个被他需要的妻子。
  她轻轻抱住膝盖,将脸埋入膝间,单薄的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  步月本在桌案那边摆放瓜果,扭头瞥见这一幕,见姑娘竟在低声抽泣,连忙放下手中的玉盘跑过去,又急着唤了裁云一同来劝慰。
  整理罢心情,苏锦绣便借着易如栩的马车前往华韵阁。那副凤穿牡丹屏风的绣活耽搁不得,她也急需投入自己的营生,好让那些孽缘烦心事暂离心头。
  马车内,易如栩见她眼眶微红,又知她在行宫休养多日,心中早已猜到七八分。他既心疼她的遭遇,又对逢辰的行径更添厌恶,一时不知如何安慰,便想起先前她央自己教骑马的事,开口唤道:“巧娘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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