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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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说这话的时候,面部的表情像油脂一样融化了缓慢而粘稠的往下坠,散到一半又和糕团似的被手给揉在了一起,表面透着湿润的暖光。
  蜂介是个温吞的孩子,可鹤衔灯的脾气太暴,它努力了一会也没起什么成效,只好放弃挣扎,任由白鬼借着它的力把自己搓扁揉圆。
  “怎么样的脸才算好看呢?”
  说这话的时候,鹤衔灯的面颊上拉起了一条长长的丝。它粘在手指上,末端还带了点暗淡的红色,看起来不太像热点心的时候蒸出来的奶脂,反而有点像血管或者经脉,表面丰盈而鼓胀,好像要溢出一些不太美妙的东西来弄脏床。
  鹤衔灯揉着脸,换了张新皮相。
  他又把自己捏成那位头发丝里掺着蓝又飘着白的少女,眉毛圆圆尖尖顶在骨头上,睫毛翘翘卷卷压在眼眶上,嘴巴不红,有些泛紫,但是看着没什么病气,温婉的像一尊刚从神社里请回来的泥塑像。
  “我晚上没什么事干。”鹤衔灯学着蝴蝶忍,把脸压在自己的手背上,“就把自己捏成这样看月亮。”
  “不过看到一半就觉得没事干,就会拿这张脸改造一下……”
  鹤衔灯把自己的脸揉来揉去,低着脑袋哼哼唧唧:“然后——好像因为揉的太丑的关系吓到人了。”
  “这不丑啊!”蝴蝶忍把脸挪开,手臂啪的一下打到膝盖上,“很漂亮啊!”
  鹤衔灯闻言抬起了头,露出了改造后惨不忍睹的脸。
  那脸蛋之宽,好似一个抠门的摊主用最少的面糊摊了个最大的薄煎饼,边缘都破了不说,还只在上面撒了两粒芝麻,左边一个,右边一颗,这就算了,那两粒芝麻还撒的歪歪的,可以说是非常对不起强迫症患者了。
  蝴蝶忍:“……”
  “因为吓到人家的关系我就过去摸了他一下。”鹤衔灯将脸捏回原来的样子,咂舌道,“可能是因为喊蝶子出来干活的时候被他听见了吧……”
  “就算是这样蝶子也是无辜的啊!”鹤衔灯叫起来,“干嘛要把蝴蝶跟人家扯上关系啊!”
  “可能因为这里是蝶屋。”蝴蝶忍摊手,“蝶屋蝴蝶最多了。”
  鹤衔灯郁闷的挠桌子。
  “你要不要去解释一下?”可能是因为挠桌子声音太响了,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心疼自己的桌子,蝴蝶忍憋了憋,磨掉了话里的尖角毛刺,劝道,“我看你不是挺不乐意的吗?”
  “啊。”鹤衔灯抬起一边眼睛,“我说的话你们会相信吗?”
  “与其纠结这些,倒不如做些别的。”鬼忽然就心胸宽广了起来,好像刚才一直在骂街的不是他一样,“有意义的事情多了去了,我不应该拘泥在这里。”
  “那可真是太巧了。”蝴蝶忍总算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,“我正好有事需要你帮忙。”
  少女娇笑道:“过来帮我试药吧!”
  鹤衔灯感觉自己头上好像多了个红红的东西,他看着蝴蝶忍清澈的眼睛,终于看清了自己头上顶着的大字是个什么东西。
  啊,危。
  鬼脑壳疼。
  “事先说明一下。”鹤衔灯不太会直截了当的拒绝人,他只好拐着弯委婉的阐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,“我的耐药性很差。”
  他开始危言耸听,尽自己所能恐吓蝴蝶忍:“哪怕剂量再小我也消化不掉,就连普通的鬼都比我强,拿我试这些根本行不通!所以你还是——”
  蝴蝶忍表示自己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,眯着眼笑得更甜了些:“你在说什么啊?我有点听不明白呢。”
  她干脆拉着鹤衔灯,也不管那么大个鬼在旁边结结巴巴个什么劲,直接了当的端了碗药汤出来。
  这汤摸着烫手,鹤衔灯刚把手摁上去就抖了个激灵,差点以为自己五个指头被烫出了泡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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