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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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停下动作,趴在我身上,抽噎着:「儂说爱我,可儂每次一看到伊,眼睛就没我了......我累了,泽然,我不想再争了......」
  「我知道......都是我不好......阿拉有小囡了,这是阿拉的新开始。阿拉在一起才是未来,我不能失去儂。」
  她沉默,泪水渐渐止住:「如果儂真爱我,就证明给我看......我不想再当傻子。」
  我吻她:「好,阿拉赶快办婚礼,结婚,一起生小囡,好伐?」
  她没再说话,身体软下来,趴在我怀里,呼吸渐渐平稳下来。
  第二天早晨,阳光穿过未拉好的窗帘早早洒进房间,刺得我睁开眼。娜娜披着白色睡袍,靠在床头发呆,晨光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,美得像一尊雕像。我轻声问:「儂啥时候醒的?」
  她捂着嘴跳下床,冲向浴室,一阵呕吐声传来。我急忙跟过去,扶住她的肩膀,轻拍她的背,安抚道:「没事没事,慢慢来......」
  这晨吐的场景对我已不陌生,曼姿怀孕的时候也曾如此。呕吐完,娜娜虚弱地坐在马桶盖上,脸色苍白,抬头看我:「我想了一夜,为了阿拉这个家,为了肚子里的小囡,我要做一些安排,儂可不能怪我。」
  我蹲在她面前:「啥安排?」
  她伸手摸着我的脸,指尖冰凉:「放心,我不会害儂,为了小囡也不会害儂。」
  下午,娜娜打发菲佣叫我和曼姿来到书房,见了一位姓章的律师。章律师递给我们每人一份文件,标题是《吴希颖抚养与信託协议》:「这份协议是为了保障吴希颖小姐的未来,同时明确各方的权利义务。」我翻开文件,字跡密密麻麻,脑子里却还回荡着昨晚娜娜的泪水。曼姿坐在对面,低头看文件,眉头紧锁,沉默不语。
  见我们已经通读了一遍,章律师开始逐条讲解:「首先,监护权。林泽然先生和吴曼姿女士享有共同法律监护权,吴女士为主要实际监护人,孩子居住在吴女士处,林先生有每週两次的探视权......」
  曼姿问:「我们没有结婚,怎么这协议跟离婚一样?」
  娜娜忙说:「这个协议涉及孩子的监护权,措辞自然也这样。曼姿姐,要不,先听章律师介绍完。」
  「财务支持方面,李女士以林先生名义,按照香港的有关法律,在香港设立4000万港币信託基金,资金用于孩子的抚养费、教育费和成年后生活费,每月支付吴女士10万港币抚养费,另加5万港币生活补助,直至孩子21岁。」
  我听着觉得头皮发麻,插话道:「章律师,我没多少财產,这么大一笔钱,太夸张了吧?」
  曼姿也抬起头,语气坚定:「我不需要这么多钱,我能自己照顾希颖,不想欠人情。」
  娜娜摆摆手,对曼姿道:「你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不瞭解。这不光是希颖一个人的事,还牵涉到我们未来的孩子,一大家子人。现在搞搞清爽,对大家都好。」她转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中掺杂着怨恨和爱,不容置疑地说:「我老公的孩子,不管是谁生的,都是我们家的人,不能受委屈。」
  章律师点点头,继续翻页:「最关键的条款是继承权。协议要求吴希颖放弃对林先生和李女士财產的继承权,包括林先生和李女士的个人资產和企业股权。作为交换,信託基金提供长期保障,若林先生去世,孩子可获信託本金的10%作为补偿。」
  曼姿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怒意,声音有些颤抖:「这太不公平了!希颖是泽然的血脉,为什么要放弃继承权?我从没想过这些什么继承权的事,我只想好好养她!」
  我也不由得附和:「曼姿说得对,我也没多少财產,何必搞得这么复杂?」
  章律师推了推眼镜,平静地说:「两位,这条款是为了防范未来纠纷。香港法允许此类限制,以保护信託的完整性。你们可以諮询各自的律师。」
  娜娜深吸一口气,道:「我名下的股权和资產,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,一分鐘都不能掉以轻心。泽然现在是没有多少资產,但结婚后,难免会涉及很多企业股权和资產。我要先把自家人的事照顾好,不能让外人有机会利用家里的事製造矛盾。把这些隐患派出了,我们才能后顾无忧,去对付外边那些人。」
  曼姿紧紧攥着协议,沉默片刻后说:「娜娜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你是为了孩子好,可这份算计......我在感情上接受不了。我生希颖,从没想过要靠她争什么财產,我只是想她平平安安。」
  娜娜看着她,眼神柔和了些,捂着自己的肚子,道:「我知道你独立,也尊重你。可这不是算计,是为了我们这个家,为了希颖和她的弟弟妹妹。你不想让希颖以后被外人挑拨利用,对吧?」
  我看着她们,内心五味杂陈。娜娜在编织一张网,把我们都包裹进去,既是一种保护,也是一种束缚。颖颖跟我提出帮曼姿生孩子的时候,可没有想过会这么复杂。
  章律师清了清嗓子,合上文件夹,道:「林先生,吴女士,我建议你们各找律师仔细审查条款。你们先商量商量,如果没问题,叁天后可正式签署。」
  曼姿没再说话,低头看着协议。我想出言安慰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  清晨的静安寺,我和娜娜来到一栋低调的灰色小楼,门牌上写着「心苑心理诊所」。这是李静蓉推荐的地方,医生是她的大学同学,姓徐,据说专攻创伤与情感障碍。
  推开玻璃门,诊所内简洁而温暖,米色沙发、木质书架,墙上掛着几幅抽象画。颖颖已经坐在等候区,身着白色毛衣和黑色长裙,头发随意挽成低髻。玫瑰香一如既往地勾起我的回忆,呼吸都有些困难。她冲我们笑了笑,慢慢起身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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