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爹不要烟儿了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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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一把将她拥入怀里,疾步退入屋内,反手紧闭房门。
  杜珂将小女儿引至榻上坐定,自己却只倚着榻沿,手掌缓缓抚过她颤抖的后背,俯身在她耳畔低声:“乖宝这是怎么了,谁欺负你了?告诉爹爹,爹爹替你教训他。”
  杜若烟双臂死死缠着他的腰,脸颊紧贴他胸膛,泪眼朦胧地望着他,嗓音断续:“就是爹爹……是爹爹不要烟儿了……”话未尽,泪已落满襟。
  杜珂心口一紧,慌忙拂袖去拭,“莫哭,乖宝,莫哭。”
  他柔声低哄,却掩不住眉间的疼惜:“爹爹怎会不要你呢?爹爹恨不能把烟儿藏在袖里,锁进箱笼,不许任何人窥觑半分。”
  杜若烟抬起泪眸,唇几乎蹭过他下颌,带着哭腔质问:“那为何……烟儿来书院已满一月,爹爹却只叫过我一次?烟儿只想日日在爹爹身边,哪儿也不去……”
  杜珂目光微沉,似笑非笑:“是吗?我看烟儿与哥哥,还有那徐子文,倒也日日相处甚欢,只怕早将爹爹忘了。”
  “才没有!”杜若烟急得摇头,唇瓣贴在他颈侧,低声哽咽:“在烟儿心里,唯有爹爹同哥哥最要紧……烟儿不能没有爹爹,要一辈子在爹爹身边,承欢膝下……”
  杜珂指尖在她发间停了片刻,眼底似有暗潮翻涌,声音低沉:“那爹爹问你,是在爹爹怀里欢喜,还是同哥哥……抑或是旁人更欢喜?”
  杜若烟猛地收声,怯怯抬眸:“爹爹……你是在生烟儿的气吗?”
  屋内一时静寂,只余她急促的鼻息。杜珂缓缓吐出一口气,掌心覆在她后颈,力道温柔却带着克制:
  “烟儿,爹爹眼下有极要紧的事。待这事有了眉目,必带你离开书院。此地纷扰,于你非宜。”
  “可是爹爹……”杜若烟哽声,抬眸乞怜,双手更紧地抱住他,“烟儿现在就要爹爹的疼爱……爹爹,多疼疼我,好不好……”
  杜珂喉结滚动,眸色愈发幽深,指尖在她背后轻轻一顿,旋即收回,像是要将某种冲动生生按下。
  他将她揽紧片刻,低声哄道:“乖,再忍一忍。半年之内,爹爹必带你离开。到时……爹爹日日疼你,随时教我的乖宝,何为人间极乐。”
  “爹爹……”杜若烟抬首怯怯唤他,望向杜珂的那双眸里,盛满了依恋与浓情。
  杜珂却蓦地直起身,神情已敛,淡声截断:“不可再闹,爹爹还有公务在身,若无旁事,便先回吧。”
  说罢,他伸手将她自怀中推开,转身往书案而去,拂袖落座,提笔复又蘸墨,低首继续摊开的文书。
  杜若烟红着眼眶,悻悻起身,缓缓退往门口。方欲推门而出,眼角却瞥见案上压着的那张纸。
  一幅纤巧玲珑的粉帖,纸面素净,独绘一枝含苞欲放的牡丹,旁边隐约落着几行细字:“心似春花,见之便喜。”
  她心口一跳,唇瓣抿紧,却终究什么也没说,低着头,轻轻阖门而去。
  那一瞬,杜珂抬首,幽幽望向门扉,眼底浸着不舍与难言的隐忍。
  杜若烟出了师舍,未唤白芍,只独自顺着廊庑缓缓而行,神思飘忽。徐子文脚步声逼近,她却全然不觉。
  “阿晏怎地如此失魂落魄?可是哪里不适?”声音骤然在耳畔响起。
  杜若烟蓦地回神,见是徐子文,她慌忙应声:“我没事……只是午膳吃得急了些,身子有些不爽利。”
  徐子文挑眉,伸手要探她的额头。她一愣,侧身避开,神色略微局促。
  他却似早料到般,嘴角挂笑:“果真是被我猜对,你不知,我方才寻你,见白竹在廊下四顾,我便说你今日瞧着身子不适,却仍强撑,吩咐她快去替你告假。你那仆从,的确是个忠心的。如此,你我也有机会独处。”
  言及此处,他目光落在她身上,带着几分揣测与探询。
  “阿晏,我寻你本不为别事,只是……有些话憋在心里许久,平日里你总与你那哥哥同进同出,我也没机会问。”他顿了顿,眼神渐深,语气忽而带着锋锐,“你……到底在瞒着什么?”
  杜若烟心口一紧,指尖不自觉攥住袖角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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