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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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……是。”张之儒知道她为难,不再多争论什么,只是冷脸回到房间里替自己包扎,尝试着替脱臼的手指正位。拗动关节本该疼得钻心,如蚁噬骨,可他却也忘了疼,满脑子都是方才沈清沉那副凉薄的脸。他不发作,不代表心里不委屈。到底是爱人,他哪能不觉酸辛?他恨那人只顾着脸面,顾着体面,顾着大局,唯独没有顾着他。
  那只独属于许段笙的偏爱,他也想要。可他又算得上什么?一个罪臣之子,能留在殿下身边便已不易,他哪敢再肖想别的?可爱总是贪心的,若是他只能握着半分,便想要多一寸,想要进一尺。他如今的确比从前得到的多,可永远不够。他想要占据她的整颗心,整个人,他只想她仅属于他一人。
  若有此机会,他也便不管不顾别的甚么家世,甚么后果了。
  夜里许段笙服侍沈清沉沐浴更衣,许段笙小心翼翼地替她取了头顶的发簪,却随即发出尖叫声。沈清沉疑惑地偏过脸,许段笙却当即跪倒在地,“殿下……惊扰殿下,还请殿下怪罪。”
  “无碍,起来吧。”沈清沉转身接过许段笙手中染血的凤簪,当场愣怔在原地,不知反应。她从未听祖母说过自己有梦游的习性,在寿安宫也从未有女官向她禀告过这样的怪事,可这凤簪独一无二,定只有她有。如此这般便消了他人嫁祸的可能,这血定是她自己亲手染上的。
  毕竟在古代这头颅不是谁都能碰的,更何况的长公主的发髻?
  沈清沉宁了宁心神,紧接着岔着五指进如瀑般的青丝里探寻,却始终未能找到半处伤口。再说这伤若是在头上,都不必特意去摸,自己也该觉着疼。如此说来,这血迹便不属于她。
  那么是谁的?
  沈清沉的心突然一阵猛烈的跳动,跳得她眼前的光景都化作如梦般的碎片,轰然破碎。她捂着头,心跳却始终慢不下来。她的寿命还有百八十天余,是不该有这般虚弱的状态的。那便只能是别的甚么原因,她急忙摆着手,“唤之儒,唤之儒来给本宫瞧瞧。”
  许段笙扶着沈清沉到椅上坐稳,确认她无碍便急冲冲地跑了出去。他的确不欢喜张之儒,可到底关乎公主的身子,再如何争宠,他也不会拿公主的身子开玩笑。毕竟于他而言,公主才是最最重要的。
  第76章 谋逆的将军
  张之儒看过后, 也觉得奇怪。沈清沉的脉搏有力,并不像是会忽然眩晕的样子。他百思不得其解,沈清沉却忽然有了主意, 她摆了摆手让众人回房,就连许段笙也一并赶走。她将门掩紧,回想起今日刚起床的模样。
  今日睡得格外沉, 哪怕睡得几乎要晕厥, 从床上起身的她依旧觉得浑身酸胀得厉害。若不是系统的寿命作祟, 也非嫁祸与梦游,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。
  “……你费尽心思替我续命,到底有何居心?”空无一人的澡堂子,这话她自然是说给原主听的。只是害怕隔墙有耳, 她说的并不算大声, 只是嘴里低声嘀咕。
  【这是什么语气?本宫替你续命,你非但不感激,还有这般多的怨言?】
  “别说的好像你内心良善别无二心。”都是千年的狐狸,跟她玩什么聊斋。原主的心智不成熟, 却不代表她没有心机。都是在权力场长大的孩子,她能别无所图?她敢说, 沈清沉也不敢信。
  最后的字眼在这空荡的澡堂里回转, 最后又没入水中。没有人回应沈清沉的话, 她也只当原主还在思虑, 耐心地等着。她等着, 不是她对原主分外包容, 而是日后的功名虽要借原主的力量夺取, 可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耀她却不想分与她半分。
  这一切都是她努力得来的, 是她应得的, 原主算个什么玩意儿?也配与她平分秋色?
  沈清沉在池子里泡了许久,就连双腿都红透了,这才爬起身来披了袍子,“不说,那便等着同归于尽吧。”
  【说……】
  她掖过袍子,将身子擦干,这才穿上里衬。她穿的慢条斯理,丝毫不慌张。这些日子来,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吓便会慌了神没了主意的小女孩。比狠,她不会比原主逊色半分。
  比疯,她更有胜算。
  毕竟高三那样紧绷的精神早已迷了所有人的心智,要比疯,她一个现代人绝不比原主差。就连死,沈清沉都不怕,大不了肉神俱灭。
  可原主却不尽然,她可没活够,更害怕死。
  死对她来说是虚无缥缈,却空洞得可怕的。她不知人死后会去向哪儿,只知生前的一切都不做数了。
  一言蔽之,她不想死。
  既然她不想死,沈清沉便一直有把柄可以持握,她便永远只能将这副躯体拱手相让。
  毕竟谁会在意一个玉坠的想法?
  “说吧,”沈清沉将里衣扣得严实,又将中衣穿上。哪怕刚穿越来时她觉着这些步骤有多繁杂,如今她却不觉着奇怪了。她早已被这个时代淹没,与之融为一体了。那些关于考学的记忆,只不过是一年前,却仿佛是上辈子,遥远得可怕。
  【昨夜本宫醒来,发觉自己成功上了身,也就是……】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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