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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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当然可以,祁峙想。
  祁峙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医院,在病房外,利万成看到了他,“祁峙,你……你知道了?”
  祁峙听到利万成的声音,停住脚步,冲着利万成点点头,打了个招呼:“叔叔阿姨,利思给我发了消息,我来看看她。”
  “也好,也好。”徐敏澜握住祁峙的手臂,“你们两个关系好,年龄又相仿,肯定比和我们有话说,帮阿姨好好安慰安慰小思吧。”
  祁峙用力点点头,反握住他们的手。
  一整夜的痛苦过后,徐敏澜和利万成的手掌冰凉。
  祁峙声音坚定:“叔叔阿姨,你们对利思来说很重要,你们的心态也会影响着利思,咱们都振作起来,好好的。”
  “好啊,好啊!”徐敏澜和利万成拍了拍祁峙的肩膀,让祁峙去病房看利思。
  利思听到祁峙的话后了然,祁峙说没多久那一定是到了很久了,而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,利思的目光落在祁峙身上,“你是不是都听到了,我现在很糗的。”
  听到我哭的昏天黑地,听到我哭的狼狈不已。
  听到我恨不得把所有的悲伤与不公全都哭出。
  听到我想要将一切苦楚用眼泪宣泄。
  “我看不到。”祁峙难得揭开自己的伤疤打趣,随后他更像是在安慰利思,“难过就哭出来,哭出来后勇敢面对。”
  “泪水不是懦弱,不是逃避,泪水也可以是倾诉。”
  祁峙的声音落在利思耳朵里,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要喷薄而出,利思的话音带着止不住的哭腔:“怎么说的这么简单,不是这么简单的,你们不会知道的,没有人可以将痛苦感同身受。”
  “也许可以。”
  祁峙的嗓音淡淡的落在利思耳畔,像一束月光,淡淡的落在静谧的湖面,没有大的波折,可却成为了深邃黑夜中的一束光。
  利思呆呆的愣住,怎么会呢?
  这样的痛苦,她无法想象即使是像父母、或者祁峙一样亲密的人,也可以完全理解。
  “我是因为一场车祸意外失明的。”祁峙的嗓音陷入平淡的回忆里,平静无澜的讲述着,讲述着仿佛与自己无关的故事。
  利思第一次听到祁峙谈起他的过去。
  祁峙继续道:“那是我第一个本命年,已经在读初中了,记忆很深刻,不是两三岁没有记忆的孩子,所以我知道,看得见意味着什么,更知道,未来看不见又意味着什么。”
  “当时的我陷入了一片黑暗里,找不到明天的出口,我把自己禁锢在牢笼里,不想和外界接触,不想和任何人接触,哪怕是家人。”
  祁峙没有欺骗利思,他甚至用轻描淡写的描述方式讲出了他当时的苦痛。
  而真相远比他说的更加痛苦,当时的他完全无法接受短暂的失明,而当他得知甚至未来永远无法恢复视力时,更是没有握住手里的玻璃杯,玻璃杯和地面碰撞,摔了个粉碎,而他看不到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到底在哪儿,没有办法完全避开,不小心踩到了碎玻璃,划破了脚掌。
  这是他失明后的第一次受伤。
  祁峙在护士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,隐约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,那就是,未来的他,会饱受这样的伤无数次——
  什么样的伤呢,是那些常人本可以避开的,甚至不值得用力观察的细节造成的伤。
  比如他看不到热水壶在哪,不小心被热水壶烫到;比如他看不到尖锐的桌角在哪,一个不留意将腿撞个淤青;比如走在马路上,他甚至连有没有人闯红灯都分辨不出,他无法确定能安全的适应外界的路况环境……
  无数种平时见怪不怪的小事,在他现在的生活里对他的生命安全都有着巨大的影响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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