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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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和这个人相比,他的嘴显得太笨了,他不明白那些事、他们两个人曾经的那些事,为什么在沈琅嘴里这么轻易地就可以被扯平了。
  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来只有“利益交换”,除此之外,就没有别的能被他沈琅放在心上、记在心里的事了。
  于是薛鸷只能固执地继续重复那一句:“……你欠我的,反正你得和我回去。”
  沈琅忽然笑了:“大当家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了吗?”
  “……今日就彻底撂开手,以前那些,你说你都忘了。以后我们就当作是陌路人。这是你说的。”
  薛鸷再一次沉默了。
  是他先放开的手,沈琅自然也并没有亏欠他什么,他什么都记得,心里也清楚。也正是因此,他只能像个无赖一样,强行用一些很没道理的话,企图将沈琅重新圈进属于他的领地里、重新将这个人占为己有。
  可是沈琅完全不吃他这一套。
  他又一次抬眼看向沈琅,低声:“你杀了我兄弟。”
  沈琅似笑非笑,那眼神里带着一种嘲谑的意味:“那又怎样?”
  “你以为你自己就不该死吗?薛大当家,你手上就很干净吗?你自己砍掉过多少人的脑袋,身上又溅到过多少人的血?你数得清吗?”
  薛鸷忽然抓住他手腕,很凶地:“别说了!”
  沈琅想要把手挣回去,却又被这个人抓得更紧,他的面上终于显露出了几分愤怒神色:“滚开!”
  “松手!”
  薛鸷不肯松。
  “那些侍卫还在楼下院里,你再不松手,我立即叫他们将你扭送官府……”
  “沈琅,”薛鸷忽然干巴巴地打断他,“和我回去,行吗?”
  “你死了这条心!”
  “我并没有和她……我后悔了,”薛鸷的声音低下去,“我是想气气你,才……”
  “那又怎样?”沈琅道,“你后悔了,娶没娶她、真心还是假意,和我又有什么关系?”
  他这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再一次激怒了薛鸷,在他心里放了两三年都过不去的事儿,在这个人眼里却根本不值一提……
  在片刻的沉默之后,薛鸷极其突然地伸手掐住这个人脆弱的喉管,有那么一瞬间,他当真想对这个人下死手,想拉着他一起下地狱。
  看着他额角青筋冒起,一整张脸因为缺氧而显得通红,薛鸷看着他挣扎起来,眼神终于不再显得那么冰冷、那么高高在上,他心里又感觉到了快意。
  他松开手,然后近乎疯狂地吻向了他。
  沈琅已经在方才的窒息感里脱力,为了不从木辇上滑倒下去,他只能被迫抓住薛鸷的身上那件半破的薄衫,然后一点点攀住他的颈。
  大概是他主动的触碰让薛鸷放松了警惕,他没有注意到沈琅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一旁桌案上的茶盏,随后猝不及防,便朝着他头上狠掷了过去。
  那陶瓷茶盏应声碎了,里头的茶水也泼了薛鸷满身。
  薛鸷终于松开了沈琅。
  被砸到的额角隐隐约约有些疼痒的感觉,薛鸷下意识用指节去蹭了蹭,却蹭下来一手的血。
  看见血,他才真觉得有些疼了,也清醒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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